《The Batman》观影笔记 写于2022-04-24
- 写在最前的利益相关：本人蝙蝠侠狂热梦女，有相思病的那种，爱情滤镜大过天，不保证完全客观
新蝙“新”在哪里
纯情男子大生百特曼
看完《The Batman》，比较强烈的一个感觉就是这部作品是有个性的。在视听上，充满了导演的个人风格，而在关乎蝙蝠侠这一角色的塑造上，切入的角度也几乎是全新的。
以往呈现蝙蝠侠的漫画与影视作品，优秀的也非常多。克里斯托弗·诺兰的黑暗骑士三部曲高居榜单，广受好评，名声响亮。扎克·施耐德在DCEU选择方下巴、宽肩膀的高大美国人本·阿弗莱克饰演中年蝙蝠侠，尽管个人看来，出于各种原因，DCEU对蝙蝠侠的塑造并不尽如人意，但本蝙确实是一款各方面都很合适的选角，令很多人得以做梦。
DCEU的蝙蝠侠甫一出场即是离婚与丧子的中年形象，处于对于义警生涯的怀疑之中，并没有从起源溯起。在《侠影之谜》中，诺兰则详细地叙述了布鲁斯·韦恩是如何游历学艺，并最终决定战胜自己的恐惧成为蝙蝠侠的。而《新蝙蝠侠》，则将镜头聚焦于布鲁斯·韦恩成为蝙蝠侠的第二年，他已经以幽暗不可名状的义警形象震慑了许多人，令为非作歹者惧怕的同时，普通市民也害怕着这个不可控的因素伤害他们，同时，他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成为布鲁斯·韦恩。作为布鲁斯·韦恩，他深居简出，不关心除去蝙蝠侠事业之外的任何因素，年轻的人生显然正如镜头中的韦恩塔那样，隐约有着衰颓的气质。
蝙蝠侠身上令人津津乐道的特质之一，就是他身上的双面人生，他既是觥筹交错时的布鲁斯·韦恩，又是哥谭以黑夜与复仇为底色的蒙面义警。过去描写蝙蝠侠的作品几乎都是从一种完成态看去，当我们描写披风斗士揭下面罩之后的世界时，创作者此时就很难忽略蝙蝠侠的传奇故事当中的这种两面人生的设计，一定会去对作为哥谭王子的布鲁斯·韦恩这一面加以描写。在《侠影之谜》当中，布鲁斯·韦恩买下酒店，同两位女士跳进喷泉游泳，同时突出其表面上荒唐与多金的特质；DCEU中住在湖边玻璃屋别墅中的本蝙，更是处处都有一种 old money 的味道，一个噩梦醒来的镜头里框住的还有身边一位正在沉睡的女士。抛开影视不谈，只谈漫画，一段一段数过，也很容易盘算出来，无论是作为蝙蝠侠还是作为布鲁斯·韦恩，他的情人众多。善于调情、情史历历的花花公子这一点已经在蝙蝠侠的人物塑造当中存在了许多年。
除此之外，蝙蝠侠的超高人气也使得大多数人对其起源故事非常熟稔，很多时候，我们已然形成了某种思维定势，似乎蝙蝠侠历经关津但却从未陷入存在主义的危机，又似乎不讲布鲁斯·韦恩的社交小故事就没有乐趣。
但《新蝙蝠侠》则削去了讲述布鲁斯·韦恩名门之后与哥谭宝贝的部分，戴着面罩的戏占更大的比重。在出道的第二年，他已经成为蝙蝠侠，但依旧难以直面内心的创伤，拒绝成为布鲁斯·韦恩。比起过去作品对于布鲁斯·韦恩善于调情四处散发魅力的描写，《新蝙蝠侠》里年轻的布鲁斯·韦恩对情感的态度则让人觉得笨拙与不解风情到有些好笑的程度，他沉声对赛琳娜讲“look at me”，气氛已然绝顶暧昧，谁知只是在检查装备。他对自己对赛琳娜的感觉感到困惑，误会她与法尔科内有不正当的关系时口不择言，一连说几个“relationship”却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在乎。最终，当他想吻赛琳娜的时候，赛琳娜却躲开了。可以想见，这位沉迷蝙蝠侠事业的小韦恩，大约并没什么恋爱经验。
写实哥谭城
得益于出自于蝙蝠侠本人的视角，观众可以看到很多哥谭城的景象，而且这些景象非常多元，这在过去描写蝙蝠侠的作品里也很少见。
我一直觉得哥谭城有很多九龙城寨的味道，这一部影片看完，这样的感觉更重了。但这样用很多空镜去拍城市，突出城市特点的做法在过去描写蝙蝠侠的影片中还是较为新颖的，城市在空镜摄影的主体，但与此同时，它又是被蝙蝠侠以及观众凝视的客体，这座城市的辉煌、落败都尽收眼底，霓虹灯闪烁和废旧工业设施与高科技的搭配，恍惚的赛博朋克质感淋漓尽致。
除此之外，这一部的哥谭不再是一座白人城市了，在镜头里，我们看到各种族裔的人，这使得哥谭城在观感上更加多元，鱼龙混杂的感觉也就更强烈。这无疑对于类似九龙城寨这种感觉的塑造是有益的。
新蝙“蝙”在哪里
眼睛·停在哥谭城
本片非常突出的一点就是视听上做得非常优秀，我在观影的过程中，很难忽略的一种观影线索是“眼睛”。
镜头本身就是一种眼睛，我要谈的则是存在于镜头里的，蝙蝠侠的眼睛。
在本片当中，蝙蝠侠记录其夜巡生活的装备有二，一是出现在开头旁白当中的 “dear dairy”，二是做成隐形眼镜形状的记录摄影设备。后者看起来几乎是一种观影过程中的提示了，告诉幕前的观众，年轻的新手蝙蝠侠，正是在用观察作为一种手段的。
于是顺理成章地，影片就开始描写蝙蝠侠眼睛里的自我投射。这版蝙蝠侠在做事情的时候一直在”看”。出场时与那个孩子对视，那个孩子的万圣节妆容是一半人面一半鬼面，其他怂恿他上去霸凌亚裔路人并抢劫的孩子都是全脸的鬼面，一瞬间我觉得是有一直自我如何的暗示的，他的内心也像这个孩子的万圣节妆容一样，在界限之间，或许不小心就会跨过这条线。这样的画面，也可以说是开篇的一种锚点。且开篇是以 dear dairy 这种自我记述的形式开始的，这种从眼出发的观察与投射就会显得非常合衬而精美，也于暗示孤独与挣扎的心境有益。
后来，在市长的葬礼上，作为布鲁斯韦恩出席，目光则是投向了市长的儿子，一个失去了父亲，低落悲伤的小男孩。我想这也是从眼睛出发的一种，自我的投射。他从这个小男孩的身上看见了他自己内心无法走出来的创伤，他似乎依然置身犯罪巷，从未走出来过。
包括开头那里望远镜的镜头，包括后来帕蝙去观察猫女时候用的那种远观的镜头，包括谜语人对社交媒体的应用，都有这样的感觉，这个电影的前半部分一直都在说”look”这一件事。他人即我，我即他人，蝙蝠侠与哥谭密不可分，他与哥谭人对视，在哥谭人身上找到他自己。
人之圣坚不可摧
这种出自个人的“看”是直接但狭窄的，后面就变得开阔起来，个人的视角渐渐隐匿，许多角色水落石出。最终蝙割断绳子(我觉得这里也很有意思!就地狱悬丝的感觉，蝙自主地割断绳子落入审判的洪水，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也是在讲蝙那种自我牺牲的心态)，到这里蝙的个人视角在我看来就完全消失了，心态从幽闭到展开，然后又打破藩篱救人，举火泅渡，真的是令人倾心的人之圣，漂亮得要命。
本片的每个镜头里都很多很多的东西，三个小时的观影对我而言并不无聊，视听整体流畅优美的前提下又保证了叙事与人物塑造的完整，导演似乎有些偏爱宗教隐喻，私以为洪水作为一个塑造谜语人的点，是作为”上帝灭世”的意象出现的，他把自己放得很高来做审判，着重渲染其浓重的表演人格。
而最终蝙蝠侠引领哥谭人举火泅渡，则像是故事里的摩西分海，这里拍得非常漂亮，蝙蝠侠人格里那种闪光的理想主义特色完全被刻画出来，在我看来，这正是蝙蝠侠之所以是蝙蝠侠的重要原因。
漫画元素的取材
前期在观看《新蝙蝠侠》的相关访谈时，注意到主创提到了非常经典的两本蝙蝠侠刊物，《漫长的圣诞节》以及《元年》。开头交代这个故事发生在万圣节，如果之前对于蝙蝠侠有了解，应该就会联想到圣诞节那一本的谋杀案。
而且电影里第二年的蝙是这个样子其实很意料之中的，能够让人想起元年里蝙行善失败受伤，躺在沙发上看见一只蝙蝠冲进来的那个瞬间。
这些元素的取材应用是很巧的，完全化用在故事当中，为气氛的营造做出贡献。
叙事的高度简洁
新蝙的叙事是非常符合我的美学的，我一直认为，最好的叙事是不“冗”的。你不能指望人物用语言讲出一切，很多东西不是通过人物语言来表达的，而是周围的东西，表情，肢体这一类。
新蝙流畅、精美的视听表达就注定了这一点，蝙蝠侠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样的表达来拍一位新蝙蝠侠是绝对合适的。
附加：不正经梦女的有的没的
太小年轻了这个蝙，感觉是你大学里的怪怪学弟，而且萝卜帕睫毛好长眼睛泪汪汪的，这什么流泪蝙蝙头啊好可爱……顺便茄人真的是好好笑每个人欺负两下(不是)
以及，帕蝙能不能 angry sex 我一下，我可以，我真的可以（发疯了）